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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同学,爆红后的第一个春节…

2022-1-31 20:01| 发布者: wenzi| 查看: 282| 评论: 0|来自: 网络

摘要: 一跨进腊月的门,中国人仿佛开启了过年的特定模式,衣食住行一切为了过年,为了过年的一切...
张同学,爆红后的第一个春节…

一跨进腊月的门,中国人仿佛开启了过年的特定模式,衣食住行一切为了过年,为了过年的一切。

千百年来,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年味,在古代,年味是酒浆罗列,灯烛辉煌,妇女儿童,皆掷骰斗叶以为乐;民生凋敝的20世纪初,鲁迅说过年放花爆是他一年中仅有的高兴;到了四五十年代,汪曾祺在书桌前写下江南的腊月,人们洗帐子、舂粉子、搓圆子、踢毽子;物资匮乏的六七十年代,年味是一顿珍贵的肉馅饺子;改革开放的八十年代,一家人坐在一起看春晚是过年的头等大事,郑渊洁在那时写道“皮皮鲁家为了买彩电,半年都没吃肉”。

而到了21世纪,肉馅饺子不再弥足珍贵,春节晚会不再望眼欲穿,年味更多在心里。

每一次年关将近,许多关于爱与思念的蛛丝马迹氤氲发酵。我们总是在此时想念父母的唠叨,久违的同学会、亲戚们此起彼伏的“问候”、外地女婿的手足无措、春节档电影一票难求……在这个特殊的春节,曾经习以为常的存在,都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。

曾经,年味只道是寻常,今年,却只盼是寻常。

所以,人们开始更加珍惜这份寻常,用不寻常的方式打开年味。





今年,是冼常乐(化名)第9次骑摩托回家了。

他和妻子都在汕头的内衣厂打工,妻子在缝纫车间,他在检查车间。每年正月十五之后上工,腊月中旬结账回老家,像候鸟一样往返于粤桂两省之间。

最初的几年,夫妻俩为了节省路费,通过老乡群加入了返乡摩托车队,从广东汕头到广西百色,一路向西,全程约1300公里,耗时两天。

这几年,随着高铁的发展,工友们选择坐车回家,从前动辄上百万人的“摩托大军”逐年减少,但冼常乐依旧坚持骑行。他将这总结为过年的仪式感和男人的洒脱,随时下车抽烟、上号,饱浸于路边山水,无拘无束。



“我们老家在村里,骑摩托车不用转车,还方便回家串亲戚”,冼常乐罗列出一堆骑行的好处。

出发前,他把妻子和儿子送上高铁,自己花一百多给老摩托换了链条,加满了油,还换了机油。往年下雨天都用塑料袋裹脚,今年他特意购置了一双防水棉鞋,雨衣也换了更贵的。少了温饱的后顾之忧,这一路会比从前多些浪漫与潇洒。

腊月十五凌晨5点,广东的太阳两个小时后才会升起,空气潮湿得能攥出水份,车灯一打,能看到几个穿同样荧光背心的人正朝同一个方向聚拢,一群人把油门踩得轰轰隆隆。他们都是同乡的工友,这样大家路上有个照应。
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321国道时,冼常乐在风中喊“大晴天,今年运气好啊”,摩托车前挡上架着一部手机,他的好运传向更远的地方。

321国道联结广东和广西,以春运而著名,当年,冼常乐第一次踏上这条道路时,对上千公里的返乡之路一无所知,只知道跟在别人身后,迷路是常有的事,一个岔路口走错就要浪费个把小时,但冼常乐依旧怀念那样的时光。几个人一路说说笑笑,骑到休息点就下车,一起吃一碗米粉,喝一口热汤,说一说自己后车座上捆绑的年货、摩托车承重有限,选择的东西减之又减,更能瞥见他们牵肠挂肚的对象。

身上暖和一些后,一行人又继续上路,公路越来越曲折的时候,家就近了,转过几个山坳,远远望见高高低低的村庄,黝黑的中年汉子脸上露出笑意,疲惫的摩托车陡然轻盈。



到家第一件事便是摆宴,举杯洗风尘。吃着热腾腾的火锅,冼常乐说,来年开春不打算走了,自己考了机修证,想去镇上盘一家摩托车汽修店。

“好多老工友都回老家了,能在爹妈身边赚钱,谁也不想出去”,冼常乐对返乡创业充满期待。

在遥远的北方,辽宁大石桥建一镇松树村,别说骑车远行,人在屋外多呆一会儿都会冷得哆嗦。过去一年, @张同学 拍土味农村生活创业,声名大噪的一年,他还是更关心眼前的柴米油盐。东北人的年,是从炸年货开始的,码成小山的炸年果满足了孩童们的肚子,也填满了一方人的记忆,只要有这一份年味在,日子就不会难。



@张同学

@乡妹九儿 把年猪扔到桌子上的时候,湖南村落里的年已经顺着辣子味儿传出大山,雪花丸子团起了好滋味,也团起了400多万人的年味。



@乡妹九儿

无论是连续9年骑摩托回家的冼常乐、还是@张同学 沉浸式炸年货的烟火气、或是@乡妹九儿 有滋有味的年猪宴,都折射出中国人骨子里少不了的过年仪式感。

仪式感是个新词,却传递着一代又一代人的老约定,过年的仪式代代有不同,但都承载着人们一年到头的期盼。



在轰轰烈烈的春运中,冼常乐的一人一车连起家乡的思念和异乡的打拼,对于匆忙赶路的人们来说,团圆就是春节的最大意义。

春运期间,在大城市的火车站、机场开始出现这样的年轻人,他们翘首以盼,等待“家”的到来。刘孟冬便是其中一员。



她是北京三甲医院的急诊大夫,因为疫情和值班,已经3年没有回佳木斯老家过年了,小年前的一通视频电话里,她告诉父母今年也不能回去了。妈妈问着北京的天气,沉默的父亲在镜头里露出半个身子,听妻子跟女儿聊家常。

“注意防护”“挺好的”“按时吃饭”之后,电话两头谁都没从对方口中探究出更多的生活细节。

得知父母要来北京过年时,列车还有1小时到站,没有给刘孟冬阻拦的机会。站在出站口,她很容易能分辨出来大城市陪子女过年的父母。他们往往落在人流的最后面,手里提着或拖拉着杂七杂八的年货。

列车到站快半小时后,刘孟冬才看到父母拽着写着“尿素”的编织袋,向她一步步挪过来。编织袋里有老家的大米、白菜、粉条、酸菜,还有一个母亲惯用的巨大擀面杖。

年味跟着父母一起到达。一包哈尔滨红肠让她连吃了几天,她记得小时候在家自己并不喜欢吃。出租房的茶几上出现了一大盘老式糖果,她不吃,父母也不吃,但一定要有糖才是年。

小年那天晚上,刘孟冬在医院值班,母亲送来几盒饺子,让女儿和同事们一起吃。第一只饺子刚蘸上醋,护士就过来喊人:“刘大夫,来了个喝农药的大哥。”

“走,走,救人,快,全部走……”



等最后吃上这顿饺子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刘孟冬一边扒开已经黏在一起的饺子,一边感慨:“能和家人过年多好,偏偏吵架折腾自己,唉。”如果不是为了病人,她也想回去看看佳木斯的雪,免得父母一路奔波。

有数据调查显示,在过年不回家的人中,警察、消防员、医生、军人等几乎占据半壁江山,对他们来说,责任大于思念。正是这群不回家的人,守护了大多数人的年味。

春节期间,消防部队通常实行二级战备执勤,除夕、大年初五、正月十五等重要时段实行一级战备。为严格执行战备命令,消防队里停止一切探亲休假,要求全员在岗。烟花爆竹燃放的高峰期,为确保能第一时间出动,所有消防员都必须全部穿好十余斤重的消防服。

今年春节,乌鲁木齐市消防救援支队依旧坚守岗位,轮班休息时,他们弹起吉他和弹拨尔,一首喜庆热闹的春节序曲被演奏得举重若轻,他们放弃了与家人团圆的机会,只为守护我们的平安。



@乌鲁木齐市消防救援支队

对每个中国人来说,过年团圆,就像一个重复了几千年的动作,刻在基因里,流在血脉中。不回家的人们,成全了更多人的团圆,他们用自己的坚守升华着过年的意义――心有所依,便是团圆。



在不断消失和不断涌现的新旧年俗里,红包应该是最具生命力的一个。但张紫奥(化名)没想到这样的生命力,可以盘活一家人的春节。

张紫奥的老家是华北平原上一个普通的县城,从城东到城西也就20分钟车程。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都是中年人或老年人,鲜少看到年轻面孔。这里的人每天的业余活动就是绕着街心公园散步、跳舞,或是搓几桌麻将,天一黑就窝在屋子里等着进入梦乡,过年也不过是多放一挂鞭的事儿。

老张家是结构非常经典的中国大家庭。爷爷奶奶是苦过来的,父母一辈努力在县城扎下根,如今人近中年,有稳定的遗憾和幸福。张紫奥随着高考飘落南方,求学、工作,到今年有28岁,按照县城的规矩,已经到了必须相亲的年纪。

今年回家前,张紫奥做足了心理建设,准备硬着头皮把催婚的炮火就着花馍吞下去,但父母的表现却出乎了她的意料。



他们没有针对职业选择和婚姻家庭展开辩论,而是挨着她坐着,捧着手机,学着网友们用视频的方式拜年发红包。

张紫奥哭笑不得,手把手地教如何发、如何抢。因为互相关注的朋友可以直接抢对方的红包,父亲找到了失联20多年的老战友。她还想推荐几个自己喜欢的视频达人,但是看到父亲关注列表里那些以花草和孙辈做头像的人,她慢慢懂了,他们有自己的新世界,他们很快乐。



红包总能带来家里热闹的高潮,一家人或坐或靠,盯着各自大大小小的屏幕,时而讨论网速,不时一起笑起来。鞭炮远远近近响着,红包开启后,正是水饺落肚时。

年年都过的春节,当春节的风俗遇上互联网的力量,抢红包衍生出更丰富的含义,小小的红包,不问价值几何,联结着千丝万缕的期待,唤起一年里的点点滴滴,打开红包的那一刻,年味应运而生。



此时,舞狮人冯小诚(化名)正要迎来他一年中最忙碌的一段时间,从年初一到十五,每天都有演出。

但他没有多开心,“好像我们只有过年才会被想起”。



他的家乡遂溪县位于雷州半岛的中部,被誉为“醒狮之乡”,小时候,他在村里跟着醒狮跑;长大后,他举着醒狮跑。

村里的路两旁随处可见雨水冲刷而来的亚热带砖红壤,因为气候温暖,加上每日练功,冯小诚终年穿着白背心,只有演出时才会换上狮裤狮衣。

年关将近,练功更像是彩排,锣鼓声拔地而起,舞狮人将狮头举起,两人如榫卯般钻入狮头和狮被中,腾空上桩、侧空翻下桩、桩上飘移、桩上跃落近三米……一套动作下来,从狮头狮尾钻出来谢幕的都是十几岁的少年。

冯小诚22岁了,是里面最大的一个,骨架也比从前沉了许多。狮头灵巧,狮尾结实,按理说他应该去舞狮尾,但他还是想当狮头,尽管这意味着要付出更多。



按照年纪算,他的职业生涯所剩无多,但他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,村里的长辈有时会劝他,趁年轻另寻出路,但鼓点却还在心中响起。

据他分析,比起高难度动作,憨态可掬的形象可能更利于前期传播,准备设计一套全新的动作。当新生与古老欣然相遇,不同时代相互碰撞,一定会有许多出乎意料的东西。

文化的新旧,没有不可逾越的鸿沟,反而可以互为养分。90后女孩@千艺和@弹琵琶的小羊,用两千年前兴起的古筝和琵琶,弹奏着当下人们耳熟能详的春节歌曲;非遗峨眉武术代表性继承人@凌云 让传统武术和春节年俗来了场高能碰撞,和自己的师兄弟们秀起了贴春联的满级操作,一招一式间,向我们展现了一波最硬核的过年姿势。



@弹琵琶的小羊、@千艺~、@凌云

时空在此交错,五千年文明滋养出的年味种子,其实遍地都是。


鲜花

握手

雷人

路过

鸡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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